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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98章(1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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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些经文念来是什么用,这个佛子身份又有什么用!

是要他满腔满腹都装满了那些没用的善心吗,是吗?

六皇子恭顺的跪在蒲团前,垂着眉眼是那么明媚乖巧的模样,捏在手中的木棒在他敛去情绪的同时,在指尖碎裂成了两半。

那粗糙尖利的木屑瞬时就刺破了虎口,流出汩汩鲜红。

鲜红刺痛了踏痕的双眼,让他从恍惚中回神,眨眼冲到近前将皇子的手掌攥在手里。

扯了巾帕托裹着想止住血流。

小心翼翼的将伤口中的倒刺挑出去。

关心的情绪是那么鲜明,让蓝承衍灰暗的心境缓和了几分,像幼时那样轻声撒着娇。

“踏痕,我不想念经了。”

“我头疼。”

踏痕顺着窗户照进来的光线仔仔细细的观察,确定伤口中没有了木屑,慢慢将渗血的掌心包裹严实,点头。

“那就不念。”

而后起身对着旁侧也被意外惊到的高僧双手合十,谦恭的行了礼。

“殿下受了伤,暂时先由我替殿下诵念。”

他耐心哄劝着蓝承衍,看向寻微让他代为照顾。

寻微默然顿了一瞬点头。

踏痕自己则端端正正跪在了六皇子方才所跪的蒲团上。

将桌案上的血迹擦拭干净,重新取了木鱼继续敲动。

有节奏的敲击声像是有人在吟唱,些微平抚了他焦躁的内心,合上双眼尽是虔诚。

眼前是一片昏暗,踏痕在寺庙已经居住了十几年,佛祖的模样已经在他心里刻画的根深蒂固。

心里的佛祖比桌案上的更神圣,也是能真正盛放心意的寄托。

踏痕真心实意对佛祖做了告罪。

承衍年幼犯下的错处,先由我替他来赎。

每个人想要的安稳

而那些已经清晰起来的仇恨,踏痕没有分毫怪在蓝承衍身上。

承衍只不过也是个被抛于庙里的孩子罢了,他生母所犯下的一切错处,都与他无关。

踏痕也不知该何去何从,这些仇怨又该冲往何处去。

当踏痕代皇子诵完一天的经文,还是感觉疲累在心里。

他不放心蓝承衍的伤口有没有好好再包扎一次。

起身好久还是心里记挂着去看看。

六皇子仿佛也是在等待着踏痕,眼里还是微红的颜色,处在卧榻一角有种让人心酸的孤独感。

见到他之后眼神里才恢复了些光亮,着急的想将他扯到近前恳求,眼睛更显通红。

“踏痕,往后我都不想念经,我根本不喜欢念经。”

“可是父皇从来没问过我,他总让我去盯着佛祖看,我真的厌烦了,踏痕。”

对此踏痕也没有任何办法。

他可以为蓝承衍挡一时,却挡不了时时,同时也更加憎恨帝王的绝情。

凭什么就以一己之言令他人妻离子散家破人亡,又凭什么将幼子并不想要的东西强加于身。

踏痕甚至动了带走蓝承衍隐姓埋名的心思。

可蓝承衍的心思并不像那么简单,他孤独了太久也失去了太多,他想要得到他没有的一切,证明自己没有个佛子名头也能在皇城稳住脚跟。

“踏痕,我不夺太子了。”

“我想夺龙椅。”

当刻踏痕是慌张的,他不想让蓝承衍有这种不知危险的心思,但是少年一直在向他哭诉。

蓝承衍虽然有些孩子气,却不曾真的像个孩子一样爱哭,他呈现了实在崩溃的情绪。

尤其是听说萧争得知蓝慕瑾遇刺竟然又回了五皇子府。

偌大一个萧府都不要了,非要去守着蓝慕瑾才能放心。

踏痕他们回来的时候并没有将这种强加于身的仇恨坦白,他也是不想因此与六皇子产生嫌隙隔阂。

实际他纠结了无数次。

每每面对蓝承衍那张清秀的少年脸庞时,心里都有个声音告诉他。

“这是杀了你父母亲人的仇人。”

“就算他不知情,他娘也是为了给他筹划才如此冷血。”

“你将仇人的孩子亲手养大,往后还要一直陪着他不成。”

可承衍真的是他亲手带大的孩子,从怀里那么小小一点,一日日的照顾到如今。

那些仇恨不能抹去十几年相伴的感情。

他母亲的罪恶不应该惩治在他身上。

他不知情,他无罪。

踏痕只是想要这个孩子能好好的活在世上,无忧无虑。

不再紧拽着那虚无缥缈的盼望,能真正的潇洒自在。

所以他也不会将萧争与蓝慕瑾的关系说出来,不会告诉蓝承衍,即便你坐在了皇位上。

萧争也不会站在你身边。

的确,整个皇城都知道了五皇子遇刺,却并不清楚指使刺客的始作俑者。

更多的视线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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